【凌赵】上班中（三）
写的越来越差，像是不好笑的情景喜剧。
但好歹凌院长终于放出来了。
【十一】
曲筱绡出门诊室的时候，正赶上值班小护士吃完饭回来。她一下想起了之前脑内的剧本，不由颇带怨念的瞥了小护士一眼。
没成想，这一眼正对上小护士花容失色的……在瞪她。
曲筱绡看看自己——衣着齐整，妆容干净，身上没有半点偷吃的痕迹——立刻毫不犹豫的加倍瞪了回去。
像是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，护士小丁随即收回视线转身走开。
但曲筱绡还没来得及品味胜利，大敞着门的诊室里就传出一声吼。
“又看见我就跑？”声音浑厚，中气十足，正是徐老太太。
小丁挤着一脸笑，绕过不明真相的曲筱绡，小跑着上前跟老太太打招呼，“徐主任，您……额……您又来看赵大夫啊？”
老太太哼了一声，“想去打小报告是不是？我告诉你，凌家那小子出差还没回来呢，你叫谁来都不管用。”
是的，凌家那小子说的就是你们运筹帷幄的凌院长。
是的，老太太早已看穿了一切。
【十二】
徐老太太自从结束返聘之后，隔三差五就会来医院转转，看看自己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，非凌院长出马劝不回去，这是第一医院尽人皆知的事。
因而骨科的众人早已形成默契，看见徐老太太就去请凌院长。
小丁的意图被戳穿，只能讪笑着否认，“哪能啊，您想哪去了，我是……”眼珠一转看到一旁站着的赵启平，俨然就是一面玉树临风的挡箭牌，“我是看着赵医生还没吃饭，我那还有点存粮想拿给他。”
徐老太太一听就知道是借口，但转头看了一眼赵启平，挥挥手放过了小丁。
赵启平突然想起导师跟他说过，徐老太太当年带着一帮门下弟子，浩浩荡荡去吃市里某领导请的谢恩宴的旧事。
他有点小期待。虽然小丁手笔不大，但架不住人家平时存货多啊。
然而这回小丁却让赵启平失望了。小姑娘出去翻倒半天，只拿回来一瓶葡萄糖，50%250ml那种，看着小赵大夫满面羞惭，“不好意思赵大夫，我这只剩这个了……”
……
我筷子都拿出来了，你就给我吃这个？
【十三】
在确定小丁的确没有其他存货，并认真叮（kong）嘱（he）一番过后，徐老太太让小丁押着曲筱绡去了X光室。
俩女孩都走的有几分心不甘情不愿。
徐老太太摇头感叹，“现在的小姑娘，一个比一个花招多”
赵启平对曲筱绡的手段仍然心有余悸，忍不住由衷赞同。但他的赞同并没能争取到和老太太统一战线，徐老太太很快把矛头转移到他身上。
“不过，启平啊，我也得说说你了。刚才看病那小姑娘，跟你认识的？”
赵启平不好隐瞒，实话实说，“是，她是……我之前的女朋友。”
老太太不怎么意外，扁了扁嘴，“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了，还是保持点距离，别太近乎了。我说这话你明白吗？”
赵启平觉得自己挺冤枉的，但对老太太的好意很领情，“是，我以后一定注意，我知道医院有规定……”
“一听你就没明白！”徐老太太一脸孺子不可教，一番明示暗示，眼见赵启平还是状况外，才不情不愿的道出原委，“不管怎么说，你现在也是有伴的了。这事传出去……你让凌家小子怎么想？”
赵启平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。
【十四】
凌远和赵启平的事，徐老太太其实知道有一段时间了。
上了岁数以后，她们第一医院的这帮老姐妹，人是一年少似一年，还在的就喜欢没事一起说说话。家里的孩子那点事，自然是首当其冲的话题。
这件事就是这么着从凌远他妈那听来的。
刚开始徐老太太怎么都不肯信。后来一次偶然，见赵启平手上果然戴着当年凌远他妈给老凌院长求的檀香木手串，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。
信是信了，接受却很难。
她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，谁能指望她有多开放呢。她也不过和这年纪所有的老太太一样，想看见身边优秀的后生都一个个成家立业，子孙满堂。
谁能想到这俩最拔尖的，给跑到一块去了。
她一方面疑心是赵启平年少轻狂，连带着正正经经的凌远，走了这歪条路；一方面又忍不住埋怨凌远本该年长懂事，却还是不自重的跟着赵启平胡闹。
到后来，她甚至怨自己为老不尊，瞎打听人家年轻人的闲事……
总之那段时间，老太太特别不爱去医院。
后来这个心结具体怎么打开的，徐老太太现在已经记不清了。人老了总是爱忘事。
她只记得有次听凌欢说，凌远加班时犯了胃病，被赵启平二话不说架到了消化科。她突然就觉得，男的找个男的，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。
她不知道，这在年轻人中还有个说法，叫做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【十五】
依徐老太太的意思，哪怕是两个男的，既然凑一块了，就得讲规矩。朝三暮四，招猫逗狗的行为是可耻的，令人发指的，需要接受批评教育再改造的。
赵启平本可以为自己辩白，但他尚未从徐老太太已然知晓一切的震惊中恢复，此时还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在对方面前倾吐对凌远的钟情。
他只能低着头，姿态虔诚的接受徐老太太教诲，以一种他从来没想到的方式。
“……我知道你们现在都讲究什么恋爱自由，婚姻自由，但是最起码的自重自爱还是要有的吧？”
赵启平点头。
“……今天跟这个好，明天和那个近乎，这都成什么人啦！”
赵启平又点头。
“……我看这个小姑娘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，这样吧，你先出去吃个饭，下午的门诊我先替你盯一会，等她走了再说。”
赵启平差点就点了头。
反应过来连忙阻止，“徐老师，这怎么行，小曲她那……”
“她那有什么要紧的离了你就不行？她那脚我又不是没看见，不过就是擦几天红花油的事嘛！”徐老太太寸步不让，赵启平平日的能言善道全没了施展的余地，眼见就要节节败退，诊室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。
来人风尘仆仆，却眉眼带笑，显然是听过了二人的谈话。
“这可不行，病人挂号挂的是副主任医师，要是让老主任来看，我们医院不就亏了？”
来人正是凌远。
徐老太太下意识瞥了赵启平一眼。
只见刚才还一脸苦相的小赵大夫，此刻眼睛亮的简直要闪出光来。
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，亲眼所见仍然受到很大冲击的徐老太太别扭的转过了脸。
她没有看到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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